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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运河文化】河西务——漕运咽喉千帆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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蒙古·元至元八年(1271),世祖忽必烈改国号为元,立燕京为大都,全国的政治中心从而实现北移。元朝之初,北方地区大都未经开发,故可资供给的物产十分有限。《元史 · 食货志》载:“元都于燕, 去江南极远,而百司庶府之繁,卫士编民之众,无不仰给于江南。”元朝统治者为了保障供给、稳定政权,不得不将发展漕运、南粮北调定为治国之本。故从建国之前(1270)起,便着手对隋唐大运河进行裁弯取直、疏浚改造。随后,又于1280年废掉永济渠,改行潞河水道,使漕运直达通州。再于1292年开凿通惠河,由通州直接引漕人京。经过二十余年的治理,终于使元代京杭大运河全线贯通。当时的大都军民已达百万,每年需要从南方各省调集粮米四百余万石,以及大量的丝绵、竹木、茶、盐、糖等物资,方可勉强维护首都局面。此时的河西务近在京畿肘腋,地处潞河咽喉,一跃成了河海两运的必经之地,故朝廷接连在此设官置府,专以掌控漕运。

“至元二十四年(1287),自京畿运司分立都漕运司,于河西务置总司,分司临清。运使二员,正三品。其属七十有五”。此衙的职责为“掌御河上下,至直沽、河西务、李二寺、通州等处攒运粮斛”。同年又在河西务兴建十四仓,归其管理,用以储存漕粮。二十五年,因海运兴起,复又“内外分置漕运司二,其在外者,于河西务置司,领接运海道粮事”。《元史》中的这些记载,充分反映出了河西务在元代漕运中所处的显要地位。

元末明初,由于连年战争和流疫伤民,永乐初期的北京人口还剩50余万。为充实京畿人口,成祖号令江浙九省十府的富民大户大举北迁,史称永乐移民。同时为其迁都北京(时首都尚在南京)而大兴土木,对城墙、宫殿等进行大规模扩建。此后的数十年间,又增加了大批的建筑材料需由漕运进京。为此,往返于京杭大运河上的漕船估艘,一下子比元代猛增了几倍,由此落下了“大运河漂起的北京城”之说。到天顺四年(1460),时有官家漕船11775艘,连同民间商船,总数已达两万,专门负责漕运的官军就有十二万之众。是年,经北运河运抵北京的漕粮为435万石,其他商货、建材更是多不可计。可见当时糟运规模之庞大。

人清以后,“依漕为命”的状况更为突出。康乾时期,漕粮人京逐年递增,商货、建材运量持续猛涨,大运河的漕运规模达到顶峰。每逢夏秋两季,粮船估艘昼夜往来,潞河上下千帆竞发,漕运盛景极为壮观。雍正二年(1724),改革漕运体制,将管漕官军全部撤销,改由南省的米粮帮承办。时有米粮帮128帮半,运粮船9999只半,是年漕运量升至543万石有奇。可见这次改革确实卓见成效。至乾隆七年《武清县志》成书时,将“潞水帆樯”列为了全县六大景观之一,并注称:“潞水一河,上达七省漕运。每值夏秋,粮艘估船昼夜往来,风帆上下,邑中一巨阅也"。挨到咸丰五年(1855),因经军民数百年开发垦种,北方物产已日渐丰富,加之黄河改道,将运河航道拦腰冲毁,故从是年起,南方各省漕粮开始改折现金,或转由海运。自此以后,北运河上的运粮船逐渐减少,但解银船和商货船却明显有所增加。那些押解南省贡赋帑银的官船,通称“银粮鞘”,或称“皇纲”。上解的帑银一律装鞘,即把整木劈开掏空,然后将银锭人鞘封严。每鞘装银五百两,足十六万两拨太平船一只,足二十万两拨沙飞船一只,并按运量多寡,委派同知、通判官员亲率军兵随船押运。贡赋帑银关系国用军需,故所经之地总要惊官动府,沿途护卫,其阵势十分威严。光绪二十七年(1901),因全国十三省漕粮全部改折现金,运河漕运终于走到尽头。

元明清三代,皆以北京为国都。在当时的条件下,陆路运输十分艰难,成本又高,故河海漕运便成了唯一首选。无奈北运河段水量不足,航道曲窄,不宜行驶大船,故凡经河海北上的重载漕船,均需在直沽(天津)停卸,然后再改用小型驳船分载人京。高峰时期,北运河上的官造驳船曾多达2500只,其中的1000只专归杨村调用。这些驳船及各种商船在人京途中,都必须在河西务报验通关或稽核征税,那种总辖南北,日理万宗的繁忙景象,便就可想而知了。

北运河通漕600余年,除了这些日过千帆、商通四海的繁荣景象之外,还有那如诗如画的河边风景值得称许。出城向东,两面临河。河上行船首尾相连,帆樯林立。满载的粮船逆流而上,纤夫们赤足裸背,肩挎弓板,手挽丝绳,像两排弯钩虾米一样,吭哧吭哧地拽船前行。卸载南归的空船,总要藏舟柳下,盘桓几日,解解劳乏。关了饷的水手船工们,三五成群奔上岸去,或坐在酒肆饭馆,吆五喝六地猛撮一顿;或溜达到勾栏瓦舍,尽情地听上几曲吴歌越调,舒心展意地享受一番生活的乐趣。夜幕降临后,满河灯火,一片喧哗。总有成群的小贩,提篮挑担,将些毛豆花生、卤鸡茶蛋、蹄筋杂碎,以及各种小吃、烧酒之类的夜宵送到船头。直闹到星月西斜,雾稀露重,水上河边才渐渐清静下来。这些出自祖辈口中的描述,着实令人神往,惹人怀恋。怎奈时过境迁,此般情景早已是梦里难寻,世间不再的事了!

来源:武清文旅平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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